人为什么要这样活着？
 
文／逆水行舟eli（逆水行舟读书会）

晃眼之间，已经是2018年1月了，我女儿都四个月大了。

2017年8月，我一共看了两本毁三观的书，一本是《未来简史》，发了一篇书评《信仰，原来是虚构的故事》。另一本就是《洗脑术》这本书了。

看完这两本书后，我一度心灰意冷，在休整了几个月后，才终于鼓起勇气把当时写的随感编辑成文。

信仰是个什么东西？

《未来简史》里提到信仰，说信仰是虚构的故事。为了让一大群人合作，所以想出了一个共同努力的目标，这就是信仰。只是这个共同的目标经常是虚构的故事。

《洗脑术》里提到信仰，说信仰就是洗脑，是成功的洗脑。洗脑在日常用语中，可以说是一个贬义词，扭曲现实，并最终让人相信这个扭曲的现实。信仰同样会扭曲现实，但在日常用语中是一个褒义词。实际上，在这本书里，洗脑指出了信仰的本质。

当我搞明白这点，得知自己所信仰的东西原来只是统治者治理社会的工具，我的感觉很不好，就像电影《黑客帝国》里的男主角从虚拟世界里面挣脱出来，发现自己原来是被AI圈养时的感觉一样，痛苦和不适应。

虽然我明白了人类社会运作原理，但同时有丧失存在的意义的感觉。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我以前上大学时思考过这个问题，并为此苦恼，但进入社会后的很多年里，我几乎放下了这个问题。现在这个问题又重新出现了。

活着是为了什么？为了快乐吗？但快乐总是很短暂，痛苦才是永恒的吧。

活着就是为了繁衍吗？就像《自私的基因》里写的那样，肉体只不过是为了基因的延续吗？让带有我基因的个体延续下去，让我的基因永存，这是活着的意义吗？

按照《未来简史》的观点，“我”只是生物预设和随机算法的结果，所谓的“我”也不见得有什么延续性吧。

这就是所谓的存在主义困惑吧。

那么为何还要活着？还要读书写作？

我想知道我现在做的一切到底图什么？

也许是因为我想给自己的人生留下点什么，比如给这个社会留下一点有价值有启发的东西。

但为什么非要留下点什么呢？

我忍着颈椎和眼睛的不舒适，牺牲业余时间，减少陪老婆、孩子的时间，就是为了这个吗？我感到这种价值观在崩塌。

为此，我做了一次心灵写作，来分析我形成这种价值观的原因。

我可能是因为天性如此。

每个人对快乐的追求不一样，有人喜欢强刺激，但我天生喜欢弱刺激，所以自然而然养成了这种娱乐习惯。

我就是不喜欢快速的高刺激的快乐，就是偏好慢速的、延迟的快乐。所以读书、学习、写作是我获得这种缓慢快乐的方式。

这种生活方式让我平静、舒适，让我有一种成长感和成就感。如马斯洛的需求层级理论所说，在食物、性的需求，被尊重的需求，安全的需求之上，我有自我实现的需求。我因此感到有力量、有意义、有价值。

只要活着的一天，就有这种哺乳动物天生就有的情感需求。活着就是为了满足这样的需求吧。这样的需求可以称为幸福快乐吧，只不过在每个人的身上会有不同的层级和表现形式而已吧。

当然，这也可能有我小时候偶然习得的因素在，因为一些随机性，我碰巧就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我时不时要写一写，不是因为我有毅力或者别的什么品质，只不过是因为写的过程，释放了我，满足了我，让我感到舒服快乐。

所以活着是为了不断体验这种快乐吧。

如果是这样，那么不管怎么写，写成什么样，只要写一写，就行了吧？为什么还要辛苦编辑成文，还要分享出去？

实际上我发布出来的所有文章都不是我写的初稿的样子。我写初稿的时候，写了更多私人化的、不逻辑的内容，那个过程可以说是真正的快乐。但从初稿到定稿发布的过程，我是痛苦的。为了别人能看懂，我费了好一番删改的工夫。

我喜欢写草稿，却不喜欢修改，因为编辑成文的过程常常让我感到痛苦。所以常常一篇文章发布到自媒体平台的时候都是在草稿写好的几个月后。

但只要没有成文，我的心头就总有一种未完成的感觉。虽说情绪在那个时候已经释放了，却总有一种如果不改一改发出来，就好像浪费了什么的感觉。这是完美主义在作祟。

万一以后想看看自己当时都写了什么，如果现在不好好编辑，到时候可能完全读不下去，完全读不懂。这有点像拍个照片做个纪念的意思。

写作和玩游戏一样能给我娱乐的满足感，只是我觉得游戏没有意义，所以不愿意花时间。这是我长久以来不知怎么样形成的价值观使然。

我愿意在读书写作上耗费时间，不求功利的回报，是因为这项娱乐大概不会让我产生像玩游戏时那样的负罪感。我小时候曾经体验过玩游戏成瘾的那种欲罢不能的负罪感，见到过老师和父母失望的眼神，因此对玩游戏产生了抗拒感。

读书写作则完全没有这种困扰。不会有人阻止我、责备我、唠叨我，反而还会鼓励我、支持我。两者都会在我的大脑中产生多巴胺，快乐的效果对我来说差不多，我于是更愿意花时间在读书写作上，因为这个更有自我实现的感觉。

但反省一下的话就会发现，写作和游戏一样，对现实没有显著的助益。

写作不会直接让我获得金钱回报，或是能力的提高，我也不指望自己能用写文章来养活自己，至少不愿意因此不自由。因为如果真的要写作养活自己，我大概会失去某种自由。每天伏案写作十几个小时的生活，我也会痛苦至极吧。

所以从本质上来说，写作和玩游戏一样，只是我的一项重要的消遣娱乐和生活方式。

至于要把文章反复修改后再发布出来，只能解释成我的价值观在起作用，就是前面说的——我想给自己的人生和这个社会留下一点什么东西的价值观在起作用。或者其中还有这样的成分在，和游戏打通了关，取得一个傲人的成绩后兴奋地截个图发朋友圈是差不多的心态吧。

这也是一种快乐，由外界的评价产生。高一点的点击流量，来一点打赏、点赞等这样的奖赏刺激也会让我一时高兴。但是这种外在的奖赏产生的快乐来得快，消失得也快，不足以让我乐此不疲。

写了这么一大通，我心里终于好过了许多。

总结陈词

活着不过是宇宙中的一个随机事件，终极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既然已经活着，那么就追求着能持续获得幸福的体验，让自己生活得美好一些，如果还有余力，再创造出那么一丁点让自我满足的意义来。那种所谓幸福的体验则可以来源于自我实现、生命繁衍等各种途径，因人而异。

这篇文章实际上完全没有写到《洗脑术》这本书的技术重点——如何给别人洗脑，如何说服别人的方法。我现在还没有力气关心这个问题，也许以后有心情再看这本书的时候再写写吧。

这本书让我如此痛苦，差评！